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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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看向她，大概就和她看着言茴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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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孜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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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忽然喊了她一声，音色略微低低发哑，像是被时间沙砾揉过，“当年我小叔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也别再去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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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孜低头沉默不语，垂在身侧的双手却是下意识攥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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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八角，和宁九徵仅差几岁的小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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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第一个牺牲的六组队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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蹲下身子，捂住钝痛的额头，她眼底缠带着几缕发红的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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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经记不清宁八角具体的死亡缘由了……因为灾厄的污染能力，为了确保成员的安全，每次执行完任务登记好档案后都会被刻意模糊去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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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碎瓦般的零散中，即使只是残余的那几片也腥红难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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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往日做的一手好菜，体贴细腻又好脾气，即便被人打趣说肉乎也是一脸憨厚笑容的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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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身体像是被不断吹涨起的气球一样可怖，皮肉绷紧到发薄发白……而她只能眼睁睁看着，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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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炸裂飞溅的血肉，落在当时正好赶来的宁九徵面前。之后宁家送他去静心多年，这才终于摆脱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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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孜姐，那是我小叔他们自己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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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不过才刚满十八的年纪，谈吐之间却莫名有种看淡尘世的感觉，“从他们加入六组开始，就做好了这一天会到来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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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言孜比他创伤更难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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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几乎是亲眼看着，那些朝夕相处的同伴至亲一个个惨死在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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