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所以我们要反客为主。”柴令武从书架上取下《唐律疏议斗讼》,翻至“越诉”条目。
“史诃耽初次告状被驳回后,若依律当‘越诉’论处,其证词本就不应采纳。苏亶明知故犯,已属枉法。”
李泰皱眉:“但史诃耽有勋位,按律可直诉登闻鼓。”
“勋位是陛下亲赐,可‘昭武九姓’的胡商身份是天生的。”柴令武指尖划过“杂户不得与良人争讼”的批注。“陛下若维护苏亶,便是重胡商轻士族;若治苏亶之罪,太子便失了左膀右臂。”
李泰忽然露出笑容:“你是说,用‘华夷之辨’挑起朝堂争议,让父皇在‘律法’与‘舆情’间难以抉择?”
“正是。”柴令武从怀中取出一卷画轴,展开竟是《长安胡商图》,画中粟特商人骑高头大马,身着锦缎招摇过市。
“明日早朝,我会让文学馆学士吕才‘不小心’将此图呈给陛下,再附一份《请禁胡商奢靡疏》——届时,褚遂良强占宅地之举,便会被视为‘遏制胡商跋扈’的无奈之举。”
李泰抚掌赞叹:“吕才是魏征门生,他若上奏,必有人以为是太子指使。”
“如此一来,舆论便会转向‘太子包庇胡商,打压直臣’,父皇纵想保太子,也需顾忌天下士族的口舌。”
柴令武收拾画轴,忽然道:“还有最关键的一步,魏王需亲自面见陛下,以‘皇弟忧心朝堂’为由,恳请‘慎刑慎杀,以安言路’。陛下若问起褚遂良,便说‘其人才华堪比班固,若因宅地之争陨落,恐寒天下士人之心’。”
“班固?”李泰轻笑。“父皇素爱文史,此喻甚妙。但本王若公然替褚遂良说话,恐遭父皇猜忌。”
“所以要带这个。”柴令武取出一本《起居注》抄本,翻至“贞观十五年魏王献书”条目,“当年您献《括地志》时,陛下曾赞‘泰儿贤德,可比河间献王’。此刻重提旧事,便是暗示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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