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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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大概已经是晚上，房间内没开灯，夜色拢在对方白色蓬松的头发上，连带着明晰的五官都蒙上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那双蓝而明亮的眼睛在望向你时含上熟悉的笑意：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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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有立刻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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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他走过来，俯下身看你：我去叫硝子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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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你说：你能对我说一句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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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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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没头没脑的要求提的令人奇怪，但五条悟也只是纳闷了一下，很快应道：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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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怕。你盯着他：对我说，不要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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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咒灵吓到了吗?他问，声音也放低了一些，温柔起来：不要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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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怕，我在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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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音和梦里的重叠在一起，将噩梦与现实交织，深可见骨的伤口和断裂的腿骨带来的疼痛一阵阵倾袭着大脑，但这都不算什么，比这些更强烈的是心脏窒息般的痛苦，让你想要不管不顾的大声哭叫，想要发疯，想要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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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疼，你喃喃的说，梦境里的未滚落的泪水此刻再也控制不住了，你哽咽着，拽着他的衣角，咬着牙，还在试图忍住：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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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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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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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指呢?你的戒指呢?妈妈的断指你摸索着自己的口袋，空空的，和醒来时空空的掌心一样，这是梦境吗?还是某种预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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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根细长的，沾满泥土和灰尘的手指，也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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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疼啊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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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座后院的无字碑此刻终于再一次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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