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垂泪湖

有回来……从她丈夫走后，她的记忆便停留在新婚之夜。她总要穿着红色的衣服，说自己今天是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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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有带她去看过大夫么？”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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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没看过？”老婆婆悲泣道：“为给她看病，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她却丝毫不见好转……大夫说心病还需心药医，除非她丈夫回来，不然怕是永远好不了了……可是上了战场的人，二十多年没有消息，恐怕早已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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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丈夫不在了，应该有恤银和遗物送到家里。你们接到恤银和遗物了吗？”我冷静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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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恤银？”老婆婆茫然地摇了摇头，道：“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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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军队上给战死者家属的补偿。”我解释道：“如果你们没有接到恤银，那她的丈夫可能没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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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吗？”老婆婆停止了哭泣，满怀希望地望着我道：“你说蔓儿的丈夫没有死？那二十多年了，为什么不回来看她一眼呢？为什么连个书信也没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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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说可能。”我不敢给老婆婆太大的希望，只模糊地道：“或者……世事难料……什么都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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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婆却听不出我话中的含糊之意，听我说蔓儿的丈夫可能没有死，顿时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扯住了我的衣袖道：“姑娘，求求你，求求你给她丈夫带个话，叫他丈夫回来好不好？蔓儿想他……我老了，再也照顾不了他的蔓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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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婆激动得语无伦次，我后悔不该给她这样渺茫的希望。然而面对她满眼的热切，我只能无奈地答道：“好，我去找他……告诉我他的名字、年纪、相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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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婆高兴得喜极而泣，一道道浑浊的泪顺着纵横的皱纹流下来，看得我心中酸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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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顾鸿志，离开砥石寨那年好像是……好像是二十二岁，如今……如今大概有四十五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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