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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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我也没什么资格嘲笑他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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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是想，也步入了谷地，消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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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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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纨和沈入忘现在像是两个行脚的商贾，他们此时站在一家酒家门口，这里已是邺城，之前沈入忘来去匆匆，倒是不及看看这所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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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这里军民均是安居乐业，也算是受了那位云中郡王的庇护，少赋税不说，便是连徭役也不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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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亦是商家林立，从最基本的叱喝，到饮酒作乐，或是秦楼楚馆，均是不一而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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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说来，何宝生倒是从不敢在邺城左近撒野，便是要作奸犯科都要不远百里，可见这位公子哥儿横竖还是有几分怕人告刁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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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处，他不由得记起来那滩在地上不断蠕动的烂泥，还有那张面目狰狞，充满了痛苦和不甘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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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到了生命的尽头，他都没有想到，自己不过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傀儡，那些少年时代的妄想，最终不过是让自己看起来更像是一个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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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谁都不知道，他最终迎来的是这样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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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入忘不知道那个公子哥到了最后，是以什么样的心情觐见自己的父亲的，在意识被抹除之前，周步应当是去见过何宝生的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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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见了再多，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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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入忘总觉得那位步王爷总是那般矛盾而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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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既是有情人，可以对一个死去的王妃沉湎至今不可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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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可以对天下，甚至于血肉之亲毫无感怀，似乎可以放任那人就此去死，他也不会有丝毫芥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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