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夜渡佛 第66节

是犹豫。你想保你的母亲，一开始就该不顾她的反对送到别处，那样我就不会发现她，她就能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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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要那个女人，一开始就该不管不顾抢到自己身边，把你熬鹰、驯马的手段都使出来，还怕她不臣服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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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王斜睨着儿子，“与其追求虚无缥缈的情爱，还不如握紧手里的强权，心肠硬一些，对你有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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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禛终于抬起头看着父亲了，用染满血的手擦掉脸上的眼泪，扯动嘴角笑道：“儿子……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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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王淡漠地扫过凤娘的尸体，走前吩咐连小院带人一起烧了，待看到身首异处的三郎，眼底一片厌恶，“找到那两个小杂种，和他们爹一并喂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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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们举着火把，看着抱着母亲坐在雪地里的裴禛，踟躇不敢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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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处理，你们都下去。”裴禛道，声音冷静毫无起伏，和刚才崩溃不能自已的他好像是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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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们互相看看，默不作声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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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禛抱着母亲艰难起身，小心把母亲放在三郎身旁，最后看了母亲一眼，拿起火把，扔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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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雪了，雪花从浓墨一样的天际飘落，还未落地，就被熊熊火舌舔舐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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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火星盘旋着升上高空，裴禛抬起头来看火，脸也染上了火的颜色，可那双异色的眼瞳没有任何表情，沉寂得像干涸的枯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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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再也没人唤他伽罗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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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白瑛瑛悄声上前，“没找到那双孩子的踪迹，估计是被我哥提前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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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禛没说话，忽弯下腰，捂着嘴咳咳几声，又是一口血吐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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