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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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杰勒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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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看到了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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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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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祂”躺在狭窄逼仄的盒子里, 四周黑漆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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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见那只盒子陈列在辉煌宏伟的圣行教中心主教堂的最高处，受到无数信徒的顶礼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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祂躺在灵柩之中，一日比一日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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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开始, 圣灵柩是祂的棺，祂便挤在那狭小的一隅中；而后, 教堂是祂的棺，祂便塞满了整座宏伟的教堂；接着，克莱因是祂的棺，祂便填充满了整座城市；最后, 中央帝国是祂的棺，世界是祂的棺，祂便在棺中复活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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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让我和那只被“圣躯”吞噬的眼睛再度产生了联系，我顺着祂的视野，看到了祂理想中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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祂也感受到了我, 祂予我注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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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沃纳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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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勒米, 原来，对于祂们那样的存在来说, 从梦境触摸现实, 就如同人用手指去触碰湖面，只需要轻轻一点, 便能掀起一片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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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沃纳消失了，就在我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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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蒸发，花草树木, 飞鸟鱼虫, 连人到建筑, 全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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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下光秃秃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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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被“生之原罪”从这个世界上随手抹除，干干净净, 完完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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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梦中醒来，眼前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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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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