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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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真是能掐会算、未卜先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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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管事来我们这儿喝了三场酒，共打了两吊钱的赊账，陈记的人不至于赖账，咱就从来没催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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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不过十五六岁，白面小生，怯生生的，“但是前两日我爹病了，饭馆开不下，我娘才把这个凭据翻箱倒柜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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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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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造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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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金脸色发冷，板正地像块搓衣板，双手接过少年手中的凭据，按月息两个点的高利贷利息算给他，顺手签好单子递给张婆子，张婆子取来小秤过出碎银，双手给少年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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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紧去给你爹请大夫、抓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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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金语气真挚，“对不起，我们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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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一下子红了眼眶，一手拿了碎银，一手把凭据交给显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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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小稻香”成功案例在前，第二日第三日来人渐多，有泾县本城被陈记拖欠货款的小商贩，也有预定纸张却被陈记无限鸽了的倒霉买家，还有更多明明定的是一等品、拿到手的却不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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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有真实凭据，全都付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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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买家认为货不对版、名不副实，那好，请您把剩余的纸张拿过来，立刻退回全款；如果纸张已用完，只要拿出购买凭证就立刻遣张婆子回铺子拿相等品质的纸张补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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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头买得起陈记的人家，也不至于讹你两张纸。\n\n\n\n',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