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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舱底只开了一扇逼仄的天窗,海上淡淡咸腥的气流,从这狭小的口子涌进,在船舱底部回圜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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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金愣在原处,好像看到了宽肩窄腰的青年人,斜坐在仰椅上,半抬起眸目,双手捧着书册,收敛起往日的嚣张与犀利,平静地、和缓地、偏安一隅地安静读着这些与纸业相关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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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难言的情绪,像冬日不小心触到静电一般,从手到胸腔,缓慢着向内蔓延酥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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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金微微张嘴,隔了一会儿发出不太好听的“嘎嘎”笑声,“嘎嘎嘎——你看这些干啥?准备跟我抢生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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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徽随手把书册摞正,“这些纸跟着我二十天,我不得学会怎么伺候它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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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义正言辞、一本正经、大公无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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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金来不及收起的笑意,好像变成了一个笑话,紧跟着发出“哈哈哈”尴尬的笑声,“你这嘴巴,哈哈哈,这些纸是要你吃还是要你喝了?还伺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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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徽双手抱胸,高大的身形恰好挡住逼仄的天窗,“要我供吃供喝的话——得加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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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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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金的尴尬转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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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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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金免费送了乔徽两个大大的白眼,预备走上船板回自己船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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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这海上的天,娃娃的脸,显金刚走出船舱底,淅淅沥沥的大颗大颗的雨,混着急速铺开的乌云再次凭空出现——海上的雨就像情绪暴躁的人,摸不着脉象更抓不住预兆,或许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的一阵大雨,或许是愈演愈烈渐成其后的暴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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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最老道的水手才能通过细微的证据,以最快的速度推测出最正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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