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节

p;一个“老”字，便是用此生朝廷对他所有的亏欠和他对朝廷长久的贡献，来换显金一条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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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安大长公主轻轻眨眼，并未回答，仍是旧话：“乔卿先去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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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放之再叹一声，终是离开了湖畔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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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不大的房间，三面四壁皆是书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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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金沉稳端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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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安大长公主抽身落座，亲给显金斟了一壶茶，声音带有怅然若失的喟叹：“……尝尝看，把白桃厚片熏干，与新芽一起炒制，吃起来既然果木香又有蜜桃味——我特意放了三块冰，听说你是爱喝冷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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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金双手捧起茶盅，小口小口啜饮，笑道：“好喝的，又甜又香，也并不涩口，不愧是宫中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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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安大长公主看显金笑得舒朗，亦展唇笑：“宫中之物，也并非全都是最好的，前些年宣纸没做贡品，宫里的水墨画都少几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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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金看百安大长公主眼神闪烁明亮，终是将目光缓缓移开——她一直很喜欢很喜欢很喜欢百安大长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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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重生而来的第一滴泪，便是为在宝禅多寺萍水相逢的百安大长公主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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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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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金鼻尖又有些发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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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安大长公主一低头，眼角氤湿，终于语声哽咽：“……当时你还那么小！我从西北回京，你就拽着我盔甲叫我姑母，姑字难发音，你就一口一个母——母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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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抱着你吃西瓜，你嫌沙瓤的不好吃，非要吃脆瓜！——哪里一下子就能找上脆瓜来啊！你又哭，太后又急，便只能把不甜的贴着瓜皮的肉剔下来给你吃，你反而吃得眉开眼笑……太后便笑话你明明是享福的命，却总喜欢些便宜的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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