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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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有冷兵器的寒光，在暗影中瞬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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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金默了默，隔了片刻，方随手将八仙桌前的椅子拖拽出来，“嘎吱”拖曳的声音难听得像破旧的灯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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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金随意落座，仰起头，特意露出修长的脖颈和弹跳的大动脉，态度轻蔑挑衅：“若我说是，你要杀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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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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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金自顾自笑起来：“你敢杀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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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重语气：“准确来说，你现在敢杀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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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德帝眼皮上捺，在烛台影映下，眼中的光芒藏得很深，正一动不动地注视着面前这个与他流淌着同样血脉的年轻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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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金身形向后靠，很想翘二郎腿，但想起乔徽翘二郎腿会导致身形侧弯，老了容易腰不好，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只能将双脚微微分开，双手抱成拳，交叠在一起放在桌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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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父，明人不说暗话，我如今是您翁中的鳖、钩上的饵，生死难逃，您用了陆家、算计了陆皇后，将我一路囚到此处——马车上的老尼就是逊帝的陆皇后吧？那位年轻的奉家姑娘，应该也姓陆吧？当初大长公主杀了逼宫的陆参将、废黜了陆皇后，却留下了陆家其他人，当初陆参将的妻室在他被斩首之前提出了和离对吧？那奉元元是遗腹子？还是跟随母亲改嫁的陆家幼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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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德帝眸色更深，不准备回答显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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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显金也没期待过他的回答，而是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您掠我至此，明明恨我如骨，却也要忍痛保我性命，是想用我的命逼迫大长公主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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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金目光看向窗棂中百里之外的海绵平阔之景：“是欲拿我当质子，重新反攻京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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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用我的命，逼迫大长公主就范，让你从行宫重回京师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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