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节

：“我说是刺青，用来认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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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恒动作一顿，片刻后，他语气淡了几分：“以后不准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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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他会罢休吗？”洛婉清没察觉他不悦，解释道，“也就说点重话他才不会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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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告诉他真相呢？”谢恒垂下眼眸，怕她误会，又立刻补充，“我是说你爹和他师父的事情，他知道了，或许便不会一味找你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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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说他信不信……”洛婉清听明白谢恒的意思，思索着道，“就算他信，我也不想纠缠了。我总归要杀他，他也不可能束手就擒，既然是敌人，那我宁可他恨得干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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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可怜他？”谢恒听明白，转眸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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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婉清闭着眼睛，缓了许久后，她慢慢道：“他所行之事固然可恨，可他经历世事，亦的确可悲。他命止于此，便不必与我纠缠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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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恒听着没有说话，洛婉清好奇回头看他：“公子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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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想，”谢恒将最后一点痕迹擦完，只留下衣领出那枝梅花，没好奇将帕子扔进一旁水盆，转头捧起洛婉清的脸，压了压道，“我家惜娘真是善良，不可怜可怜自己，倒有心情可怜作恶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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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凑近看她：“是不是监察司伙食太好，吃得太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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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婉清被他逗笑，她看着凑在面前近在咫尺的人，放软了声音道：“因为我遇见了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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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她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垂下眼眸，任厚密的睫毛扑闪如蝶翼，轻轻刷在谢恒心上：“我心有余力，得以悲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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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恒心念轻颤，房间内恰恰烛火燃尽，谢恒看着旁边光线慢慢变暗，洛婉清的轮廓却在他眼里、心头，变得越发明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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