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能活下么？元灼不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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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哪怕真的活着，也是行尸走肉地活着，那又有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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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回复元灼自己都不信，祁霁自然就更不会信了，他用仅剩的力气将纸张一点一点地攥进手里，想要毁掉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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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可以毁掉一封遗书，但是能毁掉存在于元灼心中的这个念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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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元灼的怀里，他看着他，抖着干燥而无一丝血色的唇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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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灼，你还有父母、兄姐以及美好的一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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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像他，什么都没有，还害死了自己的父母，他的爱人应该灿烂而盛大地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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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而今，为了他，曾经那个总是肆意飞扬的少年已经疲惫不堪，失去了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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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再去打理他最在意的发型，头发长了就随意扎起来，发尾还残留着因漂染而褪色的浅黄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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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总是自信又张扬的眼睛而今也失去了神采，充满了疲惫与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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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红润又健康的脸庞此刻也只剩下了消瘦与干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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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一切全都是因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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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这几月以来，除了祁霁自残的举动，元灼最怕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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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因他强制他吃药的谩骂，也不是他疯狂地抗拒与厮打，而是他绝望的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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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的几个月里，怕进一步刺激到他，元灼都能够忍住，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安抚他，可不知是压抑得太久了，还是深夜容易让人失控，这一次，元灼竟没有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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抖着双手握着祁霁几乎薄成一片的双肩，他赤红着双眼，语气焦急而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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