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人倚画楼月（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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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远远就听有人肆意的喧闹，萧纲眉头紧蹙再不敢多做思虑，推门而入。萧纶迎面就走来挽住他，笑嘻嘻着说道：“三哥，你来了？来来来，我们一起为父皇吟诗可好？”他似乎喝了很多酒，浑身的酒气，此刻又是衣衫不整的，极为逆违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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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纲抬头，果真见父皇乌青的脸上隐忍着的怒气，只是还没有发作罢了。萧纶却丝毫不在意，笑着吟诵着：“逋发不可料，憔悴为谁睹。欲知相忆时，但看裙带缓几许……”一首《读曲歌》罢了，还未尽兴，继续吟着：“春风动春心，流目瞩山林。山林多奇采，阳鸟吐清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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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纶笑着，开心之极，就差手舞足蹈了。萧纲忐忑不安瞧着父皇愈发阴沉的颜色，拉住了他说道：“六弟，够了。莫要再胡闹了。这里不是你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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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三，让他闹着。朕倒要看看，他可以闹到几时。”皇帝隐忍着怒气，缓缓说着，无端给了他沉重的压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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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纶听了，竟然再也没有了声音。良久之后，站直了身子，正色回道：“真是没趣。不玩了。”这样的变化，好似方才酒狂之人不是他，或是方才一切都是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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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被他惹怒，重重拍着桌子：“混帐东西，草芥人命还说无趣？那你的有去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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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纲一愣，连忙问道：“草芥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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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瞪着萧纶，唤着一边的宦官：“你去给三殿下讲讲这小子的事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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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官偷偷抹着额前的细汗，垂着头轻声说着：“是。六殿下，六殿下喝了些酒，在路上遇见了一个卖咸鱼的老头。就问他…….问他扬州刺史如何。那老头说话顶撞了六殿下。于是六殿下…….”声音渐小下去。皇帝一声暴喝：“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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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六殿下让这老头吞下鱼旦，致死。”宦官说罢，胆战心惊抬头看向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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