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合活 第53节

好多事儿想做，我不忍心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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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律喉头发酸，他垂下眼，没再看董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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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严哥”已经许多年没从她嘴里喊出来过了，许多这么喊过严律的人都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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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多少是知道自己这算是‘执念’了，所以今儿我没什么好反驳的，说实话，那什么淬魂的我真有瞬间心动，但我也知道那都是虚的，不会长久。人活一世，迟早要死的，死了这些放不下的就都要放下了。”董老太太摇摇头，看着严律道，“但你呢？严哥，你心愿难道不是已经达成了吗？怎么还留着这玩意儿不撒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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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律咬上一根烟，摸出打火机按了两下才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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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卡擦”的火机声里想起刚才那雾气奔着自己去的瞬间，脑子里闪过的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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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稀记得是他在大雪天前往六峰，彼时他已有将近一年没去仙门，恰巧薛清极下山出活儿未归，他便在照真的邀请下在客房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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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中途不知怎的睡着了，直到被脚步声吵醒，才揉着眼爬起来循声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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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先看到一只白皙干净的手，手指清瘦削长却灵活有力，挑开客房的竹帘，薛清极便走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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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仙童显然是一路奔回仙门首峰，仍在一团团地呼出白雾似的哈气，他的眉眼已完全是成年男子才有的俊朗，双眸却还是年少时那样明亮，在看到严律时笑起来，声音低低地喊了声他的名字，又说“你下次什么时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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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应该已经在严律记忆中模糊的一幕不知为何格外清晰，连同他眼下的泪痣都记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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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严律并未意识到，薛清极在见到他的那一刻，想的却仍是下一次他再来，好像见到就已是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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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会儿的妖皇没有发觉这一点，他只是第一次有了个隐约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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