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合活 第67节

这活了千年的妖早已对世间的人情世故看惯看腻了，却在某方面仍旧白纸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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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清极在不见天日的境外境中曾无数次幻想跟在妖皇身边的人换来换去, 想过他是否会被某个人画下属于他人的浓重一笔，这想法一旦出现，就将他本就极端的情绪逼到绝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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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想到严律身上烙印下的最重的两笔，一笔是他留下的魂契，另一笔则是为了他而缠绕而起的云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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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到这一点的同时，境外境中那些极端又歇斯底里的幻想烟消云散，但眼前的事实却比那阴沉的幻想更让人发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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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律还没从大脑空白中回神儿，虽然是捂着脖颈，但并没有多少戒备警惕，倒像是混乱和慌张居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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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皇不必紧张。”薛清极在说话时下意识地舔过自己的牙齿，仍觉得痒意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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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律皱起眉：“我没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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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么，”薛清极又低下头来，察觉到自己一凑近他的脖颈，严律的手就捂的更紧了些，这下意识闪躲却仍保持着信任的反应令剑修感到体内似乎有股无法抹去的悸动，激烈地撞击着他的胸腔和神经，他在严律耳畔轻笑道，“但你的兽瞳都忘记收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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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律双眼的竖瞳从刚才就还留着，并没有像平时收拢平复，这也意味着他并没有管理这块儿的精力，完全被分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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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严律那张一开口就惹人生气的破嘴找到什么呛人的辩解，薛清极已经又问：“所以在妖族这究竟何意？你怎么不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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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律以为他又要发癫，把脖颈捂得像是如临大敌，却听到薛清极一声轻笑，随即便感到和之前落在脖颈上同样的温热又落在了手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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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疯子像是一定要把他逼到一个和他自己同样的险境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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