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合活 第91节

看清内容时后半截幸灾乐祸的话都堵在了嗓子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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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内没有开灯，借着客厅的灯光和窗外的路灯光线，严律瞧见字条上写着几个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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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一”，“天”，“地”，两个笔迹不同的“薛清极”，和一个“严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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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上两种笔迹，一个是严律的，一个略显别扭，是刚开始学着写现代字体的薛清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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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在小堃村时，严律握着薛清极的手写字时的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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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已经被严律差不多忘了大半的瞬间再次清晰，当时只是觉得没什么稀奇，现在却忽然想起当时自己抓着的薛清极的手，带着他握笔，笔尖落在纸上时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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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皇向来是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写过了就丢在脑后，没想过小仙童会将这纸囫囵个儿地收起，叠的像是要塞进随身小囊里的护身符，哪怕是衣服都让血给浸透了，这张字条他都还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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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俩说来也是好笑，一个活了千年却忘性极大，另一个死了千年却是这么个丁点儿小事儿都要记得牢牢的怪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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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但凡中和一些，或许都能活的像个正常人，命运却偏偏生出这两个极端，又让他俩凑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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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律忽然理解了薛清极那些歇斯底里的偏执和对他快要成了恨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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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桩桩件件都要捏在掌心，让那些记忆在脑子里扎了根，而和他共同经历一切制造出这些记忆的妖却将这些全都抛诸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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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仙童在很早之前就已经知道，他爱的这一位迟早都会没有对他的任何记忆，就像他不存在，像他的爱没有那么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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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的纸条被抽走，严律回过神来，愣愣地看向薛清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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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清极白净的脸上浮起些许羞恼，半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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