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合活 第138节

却很清楚，“把术解了吧，就今天，就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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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律抿起唇，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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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清极的拇指拂过他的嘴唇：“你以前说过，不愿看我成了个行尸走肉。我那时觉得你的爱太清醒，现在我懂了，我明白了。”他闭了闭眼，“严律，你放任自己拖着这条胳膊糊涂疯癫了千年，已经够久了，该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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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皇千年不染孽气，并非全无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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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手臂上云纹缠绕，日日蔓延，又怎么不算是一种“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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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清极像一道影子，寄生了严律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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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认知一旦产生，就好像一只手卡住了薛清极的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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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窒息中感到悲哀、痛苦，以及一丝裹在苦涩里的自私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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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甜味如果要建立在严律的自毁上，薛清极并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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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仿佛与外界隔绝，严律被薛清极囚在这狭窄的座椅上，右臂已不能抬起，只有左手还能抓住薛清极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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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上的表情说不清是笑还是悲，他自己也无法辨认，或许是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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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是因为他发现他的小仙童是真的长大了，懂了感情的复杂和防守。悲的是在薛清极懂了的这一天，严律却希望他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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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律喉头微动，半晌，声音沙哑道：“你想好了，没有了这东西，以后我就再也找不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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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什么洪流压过头顶，又像是被按进苦水之中，薛清极感觉到浑身骨骼都要被这话碾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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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就再也找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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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严律是真的想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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