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合活 第154节

sp;严律心中听得几声塌陷声，好似哪个部分坍圮，无法再次重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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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荡起层层灰尘，遮蔽视线，挡住了一切。他好似又回到了心里那片儿坟场，道道包围着的墓碑，而薛清极伫立其中，只看着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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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律忽然想起，薛清极曾一度压抑感情，并不直接向他直白点破，但却在仙圣山时忽然步步紧逼，非要他给出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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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转变来的十分突然，现在想起，应当是当时山怪死去，他们从地下洞穴里出来时才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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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让薛清极觉得无需再遮掩这份儿感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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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山怪的记忆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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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怪留下的记忆，本意只是让薛清极看到前尘往事，看到自己的转世与妖皇相处的模样，却不想薛清极本人并非那些蠢笨疯傻的转世，竟然从它留下的混乱记忆碎片中东拼西凑，凑出了它献祭成为阵灵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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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那一瞬间，薛清极便已决定了自己接下来要走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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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再遮掩，因为已有了方法，他要为了这一线希望奋力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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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律想起那时候在留仙村的小旅店昏暗的房间里，他问薛清极有没有想过自己要怎么面对爱人死后的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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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一切都已有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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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过的，怎么可能没有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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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想过，千年前的小仙童大概就已经冲到严律面前，要他爱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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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想过，又怎么会答应那个蠢得离谱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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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从仙圣山回来，薛清极一次次试探，一点点拼凑这个局面，一步步走到这里，他早已下了最狠的心，只是这狠心不仅是对严律，也是对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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