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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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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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言洄进来，眼底都红着，看到周燕纾正细心温柔替人掩好袖子，擦拭手指上沾染上的脏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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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洄走近，又止步于三步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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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男子，男女大防，应当是我来照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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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燕纾有点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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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跟桁帝某种意义上不愧是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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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执，偏执于己见，也因为这种偏执入穷巷，瞧不见别的，又总在最后关头不得不做最惨烈的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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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又总觉得决断是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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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当年我提议过，若是不成婚，我助你造反，弑父杀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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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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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可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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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洄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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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燕纾不紧不慢将被脏掉、贴身手帕亲自放在水盆里面清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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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陛下都一样，不够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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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哪怕是天潢贵胄，也素来没有两全其美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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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有遗憾，有不得已，何况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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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洄压了嘴角，仔细查看罗非白的衣物，仿佛在判断这位协议中的太子妃是否对他的公子做了不轨之事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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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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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有遗憾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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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燕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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