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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一下回府,要和我一道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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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间,这道声音唤她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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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在看外面雨幕的少年不知何时已将视线落在她的身上,她衣摆湿润,乌黑的发髻也是微湿的,耳边浅发湿漉漉地贴在颊侧,那一道半寸长的伤疤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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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底神情微暗,却不动声色垂下眼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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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要回东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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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声如瀑,细柳端着茶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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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雨梧“嗯”了一声,一边用火钳添炭,一边道:“那几位大人聚在一起,只怕还有得说,你在这里烤干了衣裳,回去的路上好好撑伞,别再淋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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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会儿没听见回应,陆雨梧抬眼,触及细柳的目光,盆中火星子飞浮起来,映于她的眼底,不过一瞬,两人几乎同时挪开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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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柳低垂眼睛,看见他放下火钳的那只手,有一瞬幽暗的竹林小径闪过她的脑海,他掌心滚烫的温度,手指摩挲她手背皮肤的触感,她大饮一口茶,一下转过脸,迎向门外扑来的湿润雨气,声音清淡:“我又不是个幼童,难道连撑伞也不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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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看着门边,那里却没有一把伞在,她轻微地拧了一下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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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你又忘了伞丢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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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雨梧看着她,“忘了也不要紧,但一定要记得再找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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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许是在说伞,又好像不是在说伞,细柳敏锐地回过头,屋中昏暗,只有两盏烛火在燃,少年衣袍如绯,在这片晦暗里仍然那么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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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一双清润漂亮的眼,淡色的双唇一开一合,将“遗忘”二字解构成再寻常不过的东西,润物无声地抚过她心中因为这两字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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