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石阶之上有一张长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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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弘皇帝身上裹着一件厚重的披风,在榻上坐着,时不时地咳嗽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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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陆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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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证正要俯身跪拜,却听建弘皇帝道:“老师,你别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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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证一怔,他只好重新站直身体,此时曹凤声抬来一张椅子在他身后,建弘皇帝又说:“坐吧,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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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凤声很快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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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洞中一时间只剩下这对师生,一低一高,隔着数步阶梯,相对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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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不知道这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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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弘皇帝坐正了些,他脸上的红光几乎充斥着整张脸,那是一种很不正常的血气:“这是紫鳞山,是皇兄临终前亲手交到朕手里的第三把利刃,它不能见光,却很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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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证坐着没动,也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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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海之境,乃至达塔人那边,都有紫鳞山的帆子在,所以朕不怕西北的内鬼,朕也相信有修内令在,假以时日,这个大燕根子上所有要命的烂疮,都可以被剜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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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弘皇帝说着,却深深地叹了口气:“那些不知从哪儿钻出来的流民只在意吃不吃得饱饭,吴老太傅他们那些习惯了靠着天家给的荣耀趴在朝廷里抽骨吸髓的勋贵也是如此,他们反对修内令,弹劾你,都是为了他们的那点利益,这些朕心里都明白,今日是你,来日,若再不遂他们的意,他们便要说,是朕这个君父的错,朕不仁,以致天不仁,故而继位以来才天灾接连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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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弘皇帝定定地望着他:“老师,他们是在逼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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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天灾乃是上天不仁,与您何干?”陆证双手扣在膝上:“您登基之时,臣就说过,您做天子,就是在收拾一副烂摊子,这不是一件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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