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心词 第97节

不住他鼓动的嶙峋青筋，生不如死，便是他以蝉蜕子蛊续命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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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被拆解了四肢似的，躺在龙床上一动不动，久到曹凤声忍不住唤了声“陛下”，却不料下一瞬，建弘皇帝猛然侧过身来，呕出一口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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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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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凤声脸色煞白，他本能地想要召来宫人去请乌布舜，却不防建弘皇帝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建弘皇帝仿佛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可力道却没有多大，他的手都浮肿着，蜷握起来只会麻木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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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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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弘皇帝哑着嗓子喊了他一声，而后喘息着，半晌才有了点力气似的，沾血的嘴唇颤动：“朕，再也没有老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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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门夜开，百官伏哭，暴雨也遮掩不住这样天大的消息，吴老太傅正在家里拥着锦绣花被睡觉，听见外头雨声中夹杂管家急促的话音，他猛然清醒过来，一下坐起身，扯下保护胡须的须囊，不敢置信地望向门窗上映出的那道剪影：“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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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陆阁老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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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管家才重复了一句，房门骤然被人从里面打开，吴老太傅连一件外衣都没顾得上穿，他一把拉住管家：“怎么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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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忙道：“听宫里传出来的消息说，陆阁老他在内阁值房里处理政务，本已疲乏至极，又，又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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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小心地看了一眼吴老太傅，“忽听修内令误国的流言欲沸，一时急火攻心，竟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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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是连日不眠不休，再加上一时情绪上的激动，所以才这么突然……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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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说什么吴老太傅已经无心去听了，廊外风雨袭来，那只绿毛鹦鹉在架子上扑腾着湿漉漉的翅膀，扯着嗓子重复着管家末了那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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