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影逐渐朦胧,细柳不欲再看,正要转身往相反的方向去,却听他的声音落来:“细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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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柳一下抬起眼睛,却看不太清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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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风沙沙,他说:“你要好好吃药,好好与你身体里的那个怪物对抗,没有人可以左右你的命运,它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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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我送了你一支玉兔抱月簪,你不要忘了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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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静了片刻,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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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无论我在哪里,每隔三月,初一那日,浮金河桥下的那个食摊上,我都有信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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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一信,初一为期,向你证明,我可以从密光州活着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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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立春(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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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柳亲眼看着他走了,山野间只有风吹林梢的簌簌之声,她轻轻吐了一口气,抬手擦一把脸,转身顺着来的方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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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灯火通明,知鉴司与东厂的人几乎倾巢而出,就像之前搜捕姜变那样誓要里里外外翻个底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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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柳没找到惊蛰,她身体绷紧了一根弦,躲过诸般搜查,天刚泛起鱼肚白,她掠檐落在了自己的府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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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兀的喘息声传来,细柳下意识侧身抽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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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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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在墙壁处的少年也不知藏在那片阴影里多久了,他还在喘息,满头都是热汗,几滴顺着鼻间淌下来,看着细柳手中雪亮的短刀,他还靠在那儿没动:“你怎么不跟他一起跑?回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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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蛰语气有点微末的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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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什么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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