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心词 第106节

宽敞的石室里熏有艾草，石壁上凿出窄小石台，上面点满了一盏又一盏的蜡烛，整个石室被照得明亮，仿佛少了几分潮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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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柳勉强睁开眼，她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办法挪动手脚，像有一块巨石沉甸甸压在她的身上，要碾碎她的骨与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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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床边有一道人影，莹白的衫裙如雪，那乌黑发髻间一朵白海棠如沾雨露，细柳还没看清她的脸，先听见她那道阴冷的，刻薄的声音：“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新帝你也敢得罪，怎么？你是铁了心不要这条烂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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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柳反应了好一会儿，干裂的唇翕动：“您都说了是烂命，要与不要，都由不得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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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海棠像是呼吸乱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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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声音里很快裹满怒气：“我就是这样教你的吗？教得你这样自暴自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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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柳静默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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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海棠审视着她那张快被青紫脉络爬满的脸，若是常人看了这张脸，一定会以为是什么恶鬼现世，太诡异，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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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蝉蜕癫狂求死的前兆，是蝉蜕正在折磨虐杀它的宿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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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七年前，玉海棠也见过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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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要救陆雨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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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海棠向来阴寒的眉目竟没有显露一点对于细柳这张可怖的脸的一点厌恶，她凝视着细柳，咄咄逼人：“你不肯让乌布舜告诉他实话，如今他还不知道你快死了吧？为了这么一个男人，你真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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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海棠冷声：“你喜欢他，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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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柳浑身筋骨都好像断了似的，她的手脚已经肿得不像样了，蝉蜕在她身体里疯狂冲撞，她本能地用自己的内息抵抗，玉海棠笃定的声音都化作她耳边尖锐的鸣叫，刺痛她的耳膜，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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