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心词 第16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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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蛰忽然笑了两声，像是听见什么笑话似的，他愤怒道：“因为你的恻隐之心，所以我这么多年来便一直在对一个杀父仇人口口声声地唤着恩公！陈宗贤！你不亏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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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父亲的尸骨在哪儿？你告诉我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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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汀州白石岭，和你师父在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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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蛰指节发颤，一下松开了他的衣襟，他眼中泪意模糊，颤声：“连我师父，你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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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的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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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陈宗贤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了，他眼底只有深深的疲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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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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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蛰哽咽地嘶喊着，从怀中摸出飞刀，却对上陈宗贤那双眼，这么多年，他记得父亲的仇，却记不清父亲的模样，很长一段日子里，是这个人在用慈蔼的目光看着他，给他选最好的布料做衣裳，总让他去府里吃饭，给他钱买零嘴，管教他，关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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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偏偏是这个人，杀了他的亲生父亲和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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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条人命沉甸甸地压在惊蛰身上，让他喉咙发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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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你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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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宗贤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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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心里，”陈宗贤看着面前这个浑身紧绷犹如拉满的弓弦般的少年，“我早就将你当成儿子一样了，我从没想过要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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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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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蛰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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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紧紧地攥着那枚飞刀，锋刃划破了他的掌心，鲜血汩汩流淌，而他浑然不觉，他只是往后退一步，又退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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