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御庭。
禁庭冬夜,漏箭淅沥,一声轻一声长。
长公主的銮驾停在长生殿,平日长生殿外唯有几处檐角衔着新糊的猩红风灯,照得廊下朱砂红一片。守门的小黄门被主子打发去扫雪,困得直打盹,脸颊冷得刺骨。
外面阴寒,偏殿里地龙烧得却旺。
她甫一进来,先是冷得跺了跺脚,睫毛上攒着积雪顷刻便化成水珠,滑进肩上斜坠的发鬓间。
殿里很暗,上首的铜雀油灯忽而明亮,左支右绌地摇晃起来。她有雀盲,每到夜晚总要侍女掌灯,什么也看不见,长公主掩上门便不太敢往前走了。
直到脚步声渐近,轻而谨慎……
有人将她搂进怀里,他生得高挑,单衣下的胸膛却很单薄,几乎能感受到浮起的骨骼。长公主眨了眨眼,最后一滴雪水也融化了,湿凉地浸在脸颊上。
又是一通大吵。
少帝始终柔顺,低着头听训,长公主却越想越气,终于是把自己气着了,跑到没有主人的慈宁宫囫囵睡了一觉,在梦中向母后痛骂这个混账。
她这会儿在梦中与母后相见,睡糊涂了,还会说些“本宫要杀了你”之类的气人话。少帝在床边盯了她一会儿,才把她抱了回去。
皇姐窝在他怀里,稀里糊涂地说梦话,“明明是……父皇不知从哪里搞出来的野种……”
少帝眼神冷峻,冰冷地审视着她紧闭的眼睑,又慢慢将脸贴近她的心口,听她心跳。
他绝非小时候的那副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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