衔接线向下,直落地横出一道湿润的痕迹。
巷里的路灯年老失修,灯泡重重亮了两下,转瞬熄了火。明镜终于回过神来,旋即便是莫名其妙的狂怒,骂了一声,气急败坏地抓了抓那头新染的红发。
萧鸾将梁引所有的喘息咽进唇舌,贪婪,不知足。等她终于平复下来,他这才转过脸,隔着玻璃反过来的一小圈光亮,看向街道另一端的明镜。
他们无言地对视着。
***
那位给梁引问米摔杯的老神婆,有一个孙子,是乡村里的赤脚医生。这人姓白,有一张清秀的脸,很爱笑,每年上门给梁引按脉,算是给大小姐请平安。
尽管梁引极不信任这人的医术,怀疑他是上门骗钱的,年事已高的祖母却对这对婆孙深信不疑。
白医生每次上门来,都要给身为炉鼎的萧鸾调理身体。
“你很健康,萧少爷。”
他频频点头,“各项指标都在稳定期。梁女士之前还担心你会提早拿补偿金——她们还没有找到下一个合适的人选,看来暂时是不用了。”
他将听诊器掖回背包,仰头朝他们微笑。
这人颇有点神秘的味道,自由地来,自由地去,好像从不落脚的燕鸥,没有人知道他的过往,只知道他姓白。衣衫洗得发白,日子过得清贫,浑身却仍然干干净净,荡出一种山野独有的味道。
他走后,梁引吃了药,有些昏昏欲睡地蜷在萧鸾怀里,也不说什么话,只是笔直地凝视着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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