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肉体,曲云随跪下来,用嘴唇吻她。
徐在昼将手指搭在曲云随额前,撩开浸湿的刘海,指腹贴着他晕红的眼尾,从上到下,懒洋洋地,不带情色意味地摩挲。她捏着下颌叫人起来,分辨喉结,锁骨,乳尖,肚脐——直至翘起来蹭她掌心的性器,她松开手,又握回去沿着脉络抚摸,仿佛赏玩家里那柄老祖宗传家的檀木烟枪。
那只鹃鸟舌喉里编织的不再是美妙的歌了,而是裹挟情热的喘息。
曲云随舔吻徐在昼的手指,将脸埋在她的胸脯之间,在甜润的定窑瓷上裂开斑驳的痕迹,他懂得如何取悦她,并且为此不遗余力。
更胜夏日的热流在浴室转徙流窜,徐在昼被撞得一颠一颠,颤动的肩膀如同一张紧绷的弓,眉眼间的冷淡被水流带走。他看见徐在昼脸颊上细细的绒毛,这让她看起来更像某种毛绒绒的小动物,曲云随看了很久,最后只在她半垂的眼睑上亲了一下。
睫毛微微一掀,雨帘子似的,一滴水珠顺势滚了下来。徐在昼低声问,“你想亲我?”
这句话仿佛开启了两人之间秘而不宣的潘多拉魔盒,惊悸的水潮从心口弥漫了上来,铺天盖地,一瞬间就淹过曲云随的喉咙。
那些陈旧往事从水底接二连叁地攀了上来,被戳着脊梁骨咒骂时不自禁的颤栗重新回到了这具身体,逼迫他重温在大陆出生、念书、辍学、做驻唱歌手的十七年人生。
他想,那张梦寐以求的船票没有如愿斩断尘缘,而是随他漂洋过海。一个横亘数十年的可憎噩梦,一个人情世间的错误、一个备受鄙夷的耻辱,千里迢迢追着他来到香港,漠然粉碎他一掷千金的巅峰,垒起求告无门的绝境。
曲云随长久地缄默,他的舌根仿佛被一种苦而涩的味觉浸没了,直到徐在昼复述了一遍。“可以吗,”他几乎是哽咽着问,“可以吗?”
我又怎么配得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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