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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点怀念起翻墙逃课那天,封戎抱着她在草坡上打盹的时候。
其实封阑也好啊,就是有点太黏糊……
热气轻轻撕咬着徐在昼薄软的耳垂,饱满结实的肌肉压着她颤栗发软的脊,但很快徐在昼就察觉出不对劲——好热的呼吸!
她呜呜一声,挣开崔南屏的怀抱,不待他说话,扭过身就要查探封阑的情况。
此处不比洛阳,烟雨湿寒透骨,风寒是常有的事,封阑不知烧了多久,已是双颊殷红、呼吸滚烫,说着胡话,一时说热一时又说冷。
她简直看得心惊胆战,扭头急声道:“舅舅,快把我帕子拿来。”
崔南屏起了身,安抚道:“昼娘,你先别急。”
将湿过的手帕放在额上降温,又将他按在胸前缚住手脚。徐在昼裙衫也湿了,被封阑身上闷出的热汗浸得黏腻,潮气絮絮钻进衣襟与袖口,很不爽利。
崔南屏往外看了天色,说他怕是烧糊涂了,这个时节雨多水腐,一时半会停不了,只能雨停了再送他去医馆。他倒是觉着寻常,上过战场的人,哪能这样娇弱?徐在昼却不敢再睡了,催崔南屏睡下。
崔南屏拧不过她,只得和衣睡下,瞧她用皂衫将封阑裹得严实,抱膝坐在两人中间,痴痴看着火塘,好像只湿了翅羽,烤火取暖的小雀。
过了很久,又或许没过多久,雨还在倾壶,徐在昼想啊想啊的,愁比水云多。
想封阑的伤,想舅舅,想母后,想家,想表哥,想那场彀鹿猎隼、杀机四伏的秋狩……
桩桩件件,都教人心劳意攘。
火塘里哔剥声一声接着一声,衣堆里手指一戳接着一戳。徐在昼往后看,却是封阑不知何时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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