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徐在昼想起一些往事来。
她年少时曾见过封阑架在甲牀上的银鳞甲,甲胄拢着一片暗沉的霜银,烛光盘旋间,竟从蛟鳞上游出一只灰银的曙雀。
也许是小颊赤肩的夜游神恼她不肯入寝,自南方托梦来吓她,那火雀引颈长鸣,俄而散作火尘而去,眼眶里是两滴未净的血。
次日她见到和舅父结伴同行的封阑,还道他是曙雀托生,吓得半月不肯出宫。
封阑缄默须臾,“只怕你母后不会轻易同意。”
她便纳闷了,到底是什么样的恩典才能让堂堂北定王在崔琼面前铩羽而归?
——后来她才知道,他想从星闱之中窃取一件连城璧。
承宁七年,上春,封家父子携定北军班师回朝。同年秋序,长公主出降。
兽炉沉水烟,翠沼残花片。
台上一只绿釉狻猊香炉,点的是水格沉香,燃的是既浅又冷的松木油脂。一座架着九支龙凤烛的铜鎏金雀台,只是离得远,泼了一壁散不去的红光。
白釉莲纹小灯立在两只交杯中间,徐在昼看得久了,视线里便浮着一环环灰白的光斑。
她眯眼移开目光,扭了脸,和窗牖边上那个躲闪不及的狂徒打了个招呼。
徐在昼说,“蹲着不累吗?表哥不如进来坐坐。”
被人抓了个现行,封戎也不觉着羞耻,他身手利落地翻墙进来,像年少时同她逃课那样,“哎,你怎么发现我的……不对。”
封戎霍然想起此行的目的,心道我不是来和她好声好气说话的,我是来撒泼的,于是打量着徐在昼,挖苦道,“你眼光真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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