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似的银浦,北斗七星明亮可见,一束光缎射进雍容的花楼,投满苍白的月辉。
她絮絮和封戎讲完悄悄话,扭头朝他看来:“宫门早早落了钥,今日便宿在宫中吧。”
他望进那一泓璨亮的湖泊,看鸳鸯溺亡、绛河落尽,世间万象,皆入一彀之中。
不知怎的,他竟好像变成了那日下午丢魂失魄的崔南屏,那些思量的痕迹消融了,另一些更深的、月影般的迹象轻轻笼在了他的眉前。
崔南屏先他一步入了彀,他曾以为不步后尘便能明哲保身,于是作壁上观,可在神龛之上作壁上观的另有他人。
是他想错了,尘世总是变幻无常,对与错之间并不那样明晰,生与死黏吝缴绕,爱与欲也喋喋不休。
辉光漫进纵横的窗格,勾出一点银白而模糊的轮廓,在这片拢身的阴翳中,徐在昼同样看不清封阑的神色。
他说,“就听殿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