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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驶得万年船。”我仔细观察着这艘本不该出现在这个时代的神秘乌篷船,“我在看船体有没有墨家机关的设计。万一船篷炸裂,乱箭齐发,寒山寺平添两具人形刺猬,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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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叶障目,不见泰山。”月饼推着我的手腕对准船尾,“人都出来和咱们打招呼了,南少侠还这么谨慎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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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屏幕里,出现了一个很奇怪的老人,面带微笑地挥手致意:“江边可是南晓楼、月无华先生?鄙人在此等候多年,今日一见,两位风姿英发,俊朗秀慧,不愧是‘自古英雄出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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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有病吧?”月饼摸出一枚桃木钉,反扣手心,“苏州离横店几百里地,哪冒出个群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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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饼这人,虽说高冷,熟人面前,也能来几句并不好笑的段子,自以为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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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干笑两声表示“大敌当前月公公临危不乱,佩服佩服”,注意力却放在老人的装束,心说月饼的玩笑虽然没笑点,倒是说出了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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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形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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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六十上下的年纪,大概一米七左右的身高,干瘦身躯略有些佝偻,稀稀疏疏的花白头发遮不住藏在头皮里,几块褐色老人斑。满脸的皱纹层层叠叠,稍微一笑就能夹死蚊子,下巴蓄着十多厘米长的灰白胡须。一袭青色长袍泛着污秽腌臜的油光,露出袖子的手腕像两截枯枝,缠着几根枯藤似的血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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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分明是民国初期,落魄私塾先生,乘着乌篷船走亲访友的典型装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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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早有准备等我们……按照他所说,等了多年。我还真以为是横店剧组跑到苏州取景拍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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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鄙人孔亮,受人之托。两位小友,万勿生疑。”孔亮双手作揖,鞠了个九十度的躬,“江南盛夏,虽近黄昏,酷暑未消。若有雅兴,何不登船,江景夜色,薄酒简肴,敞怀一叙,岂不美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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