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千金求。他自视甚高,却被那些凡货俗物早早磨尽了才气,变得只知金银,不通文墨。后来他的画技不进反退,再无人买他的画,妻女也困苦起来,”彭启明摇了摇头,话语中带着嘲讽和惋惜,“他平日为人方正,可一遇上书画便如同变了个人一样。此番打击之后,他就走了歪门偏道,为了一个名声,去求了范黎为他代笔。”
沈昱听到这里,脑中的思绪顿时茅塞顿开,已然猜到后续,而面上依旧附和着彭启明的话问道:“学生不解。范黎既然灵才斐然,那又何必去为他人代笔?而罗画师请他代笔,倘若一朝被揭穿,岂不是就身败名裂了?”
“我见你才智聪慧、少年老成,没想到也是个少不经事的!”彭启明笑骂道,“做我们这个行当的,凡事都讲一个名。想要出名,不是画的好就足够,要才艺与运气、手段并用才行。罗晋颜当年有祖业为其撑腰,旁门左道信手拈来。你看范黎此人循规蹈矩,又无家世人脉傍身,这样一个人怎么晓得去争名逐利,又怎么能争得过呢?”
原来是这样,沈昱唏嘘不已,秦家唾弃他,连带着他母亲一起遭人白眼;画坛不认他,他凭自己手艺谋一条出路都困难。范黎进退两难,才不得不为他人做代笔谋生。
“再说那罗晋颜,他自然怕有朝一日被揭穿,而且怕得很,”说到此处,彭启明所有表情都化作了满脸的嘲讽和不屑,“他后来因为分银抽成与范黎起了嫌隙,范黎一气之下便扬言要将他代笔一事昭之于众——”
“后来的事便分明了。”
罗晋颜趁彭启明出城拜访友人之时,将谭林书院变作了自己的一言堂,栽赃范黎窃画,以此把他逐出书院,又将他的右手一并砍去,使范黎以后都无法作画,让自己再无后顾之忧。
“范黎那时是我的学生,我这个做先生的却没能护住他,是我的失职啊!”
彭启明说到动情处,嗓音生涩,他灌了一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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