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随想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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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一不留神，被吸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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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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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祖父是给人驱邪还魂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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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一颗动荡的心，在演鬼的技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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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木剑，掐诀，把纯熟的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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撂在一条黄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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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把乌云浇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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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的河道上长久地飘荡着一种云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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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烟下，坐着的人，白须凛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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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骨为刀。此时，正是夏秋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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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流发出汩汩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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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他耳朵上的响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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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在夜色里，穿过自己的年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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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河分流，虫鸟低伏。他把魂魄贴在过河的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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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终前，他告诉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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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躲在八百里外的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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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着这俗世一遭，懂得谦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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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选择着日子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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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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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是一种巨大的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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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开始秃了，云朵常被单枪匹马的鸟捅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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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楼开始有丝丝冷风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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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片上全是霜。堂母在这个秋天，被皮癌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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