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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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适时停下话题，阿娜聊起方才在毡房外见到的商人，说：「径路大哥说那些商人举止怪异，商人不都斤斤计较嘛，他们却大方的很，简直是送的。他们该不会有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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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生意的伎俩，就是给先点好处，顾客才会上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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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底还是有问题。」阿娜皱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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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赵国商人确实异常大方，简直不像为了买卖，匈奴人自然质疑他们的目的。但马辰在赵国见多了，都是招徠客源的惯用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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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辰苦笑，无论匈奴人还是赵人，彼此依旧存在不信任。三尺之冰，非一日之寒，这层误解还需时间化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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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赵国商人在营地游览，并在马辰带领下到附近部族勘查物產，双方相谈甚欢，说好开春要组建一支大规模商队，把匈奴的物品运到更南边的国家贩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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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旬后，草原下起大霰，赵国商人准备在寒雪覆盖前离开。马辰从库房收拾了一些马具，当作临别赠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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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鬍子感激地说：「先生美意，俺绝不能辜负，不久后定来接先生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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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在下已认此地为家，何谈走或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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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商旅系好简单货物，驰骋回赵国的方向，望着一群赵人骑手离去，马辰忍不住怀想自己当骑将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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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娜看穿马辰的心思，从后方搂住他的腰，「如果撑梨要你回去，你死也留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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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辰仰望幂幂阴天，长叹道：「径路大哥说的对，离开战场就不想战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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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忖，这大概也是父亲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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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阿娜却不如此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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