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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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解散”二字，周培的脸上浮现出片刻的伤感，随即又释然，像是早知道有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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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话就是，没有理由。”周培说道：“这些人不走是因为反正也没有别的球队要，熬两年退役了，多拿一份工资虽然辛苦些，钱也不算多，但蚊子再小也是肉。与其做别的兼职，踢踢业余球算很好了。反正就是输比赛嘛，输多了也就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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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璃沉默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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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就没有想过，我祖父不会一直这样养着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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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愤怒被周培的摆烂化去了些许，也是奇怪，明明应该更生气的，可是周培的“实话”中掺杂着一些英雄迟暮的叹惋，让她燃不起火气。她总觉得，祖父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他相信这里面一定还有什么别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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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小姐，我们也辉煌过。”周培说，“我们队伍刚建立的时候，大多数都是鹿工家属院的孩子，没身份没背景，都是普通人，能有当专业球员的机会，我们不知道多高兴。我们还踢过乙级赛事，要不是遇到黑哨，差一点就进入甲级联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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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哨？”安璃注意到关键点，“是什么时候，祖父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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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能不知道啊。”周培笑笑，笑意却没达到眼底，“安老那时候可不是什么投资人，是我们正经的老板，还是助理教练，他因为这个事差点和人动手，还被罚上了看台。我们那时候也年轻，气盛，在场上和对面打了起来，后来被处分，全队停赛，也因此降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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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培啐了一口：“两个队打架，对面就只是口头处罚，我们却被禁了三场。真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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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璃没有发表看法，这事不能只听一家之言，还得再核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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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问：“就算你们辉煌过，但一蹶不振也是事实，往后打算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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