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的血，脸上露出了一个皱巴巴的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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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鹤，对不起……原来刀刮在身上是那么疼，你当时一定很疼吧……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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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小养尊处优，部族之间乱作一团腥风血雨时也有人能替他受难去死，没想到此时此刻竟还是落得个伤痕累累、走投无路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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仝从鹤只能感觉到他又长高了些，也消瘦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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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菰蒲荻花重重叠叠，江天水镜辽远宽阔，是鸦川中不曾有过的景色，白苑大概是把这里当做了濒死弥留之际灵魂所在的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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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埋头在仝从鹤怀里哭了许久，一如儿时每次被族中长老训诫后，回到房间里向仝从鹤诉苦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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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鹤，你肯定不想理我，也不想再见到我了，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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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苑抽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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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天之后，我每一天都在后悔，如果我没有那么懦弱，是不是当初就还有别的办法，别的能让你免于一死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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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没用，没能好好珍惜你换给我的这条命……那白虎一族凶残至极，我们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他们把族人赶尽杀绝……所有人，都死了。阿鹤…我好累，我逃不动了，我时常在想，灭族也是我们应得的，如果你还能看见的话，就当我们是在为抛弃你而赎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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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苑流了很多的血，说会儿话的功夫已经把仝从鹤的衣衫都染上了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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仝从鹤听到他说他们一族都死了的时候，竟再也扼制不住地弯起了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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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白苑失去求生的意识，缓缓要闭上眼时，一双饱有温度的手忽然扣住了他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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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愕然睁眼，只见仝从鹤将他打横抱了起来，而不远处火光纵然，点燃一跺又一跺的月白色蒹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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