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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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御思忖了片刻，点拨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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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你年纪不大，几百年的生命里恐怕也都疲于生存和血斗，自然不可能有时间像琉璃海的修士一样除魔卫道积攒功德，但你的修为却仍然在迅速地增长，金霞宗宗训里有句话叫做‘无德之为，岌岌可危’，在你看来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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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陆眼里亮了亮，白虎的金瞳不似季凌纾那双苍翡的狼瞳那般透澈，眼神柔和下来时却也能将令人生畏的兽性掩藏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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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便是因为这个才生出了疑心。可如果无需功德也可成圣，又何以保证圣神能应众生之愿，渡化世人之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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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御垂眸看向手中的茶盏，淡青的茶底沉淀着一层浑浊的茶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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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天道从未规定过圣神一定要为世人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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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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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陆甚至不敢仔细揣摩江御这句话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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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御只是淡淡抿下那口凉透了的陈茶，杯盏上仿若还留有季凌纾的余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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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既然已经快要破境，这些道理也早晚都会明白。就从最简单的修炼说起吧，神雾的力量来自信仰，而世人，包括曾经的我也一直以为，信仰孕育于功德，孕育于大慈大悲的圣人之心。但想必你也意识到了，信仰还可以来自惧怕，贪欲，甚至是仇恨。一个人哪怕一辈子都在屠戮践踏生命，只要人们畏惧他到了一定地步，也照样可以飞升成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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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的意思是……我的力量和修为都来自墨族对于我的，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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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陆蹙起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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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一个人如果无缘无故地犯下无极杀戒，天道是会听从世人祈愿，降下天罚的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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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它那是在为民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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