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语并不冗长，甚至和初学者尝试驭物所用的最低阶心咒一般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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仝从鹤的声音从耳畔消失半晌后，季凌纾才缓缓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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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每一个成功破境飞升、开启了心眼的人一样，他迫不及待地想用那双能看见真实的双眼重新认识这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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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眼前的一切对他来说却是无比的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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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黑夜更深重的红色像蛛网一样挂满视野，荒芜的山野上爬满玉藕般的残肢断臂，所有事物都被蒙上一层黏稠的水膜，扭曲地朝着无尽之地延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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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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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凌纾蹙了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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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心咒念错了么，他为何还被困在反噬之景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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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头看向仝从鹤，正想质问他为何心眼没有奏效时，眼前人的怪异模样却让季凌纾浑身狼毛竖起，像在瞬间被人抽空了脊髓一般怔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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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噬视野下的仝从鹤依旧清俊保有人形，只是他原本空荡的眉目间横卧着一团肉红色的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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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雾气又没那么轻盈，说是淤泥却又太扎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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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一滩半透不透的木渣，其上还留有崎岖的树木纹路，只是那纹路的形状过于巧合，一打眼看去好像一只死死凝视着季凌纾的独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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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兄，你好像不觉得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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仝从鹤挑了挑眉梢，依靠心眼看见了倒映在季凌纾眼底的那肉渣横飞的扭曲景象，“小生第一次开眼时可是把前一天的三顿饭都吐了出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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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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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凌纾张了张口，迟迟没能说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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