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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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到窗边，隐隐看到满地白雪和寂静路灯下孤独缩着脖子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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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溪马不停蹄穿鞋下楼, 年久失修的铁门在冬夜里发出有些刺耳的摩擦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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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巷子里的女人听到了铁门的声音, 倏而抬头, 那一瞬间她的睫毛结了水珠，满身风雪, 穿着一件厚重羽绒服，有些呆滞地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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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那张本应该保养得当的脸上早已染上了风霜，面容有些憔悴, 未来，她的第二任丈夫将卧病在床, 而这个女人也在日复一日的照料生活中愈发不修边幅，终于像是妥协般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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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溪看到那头发尚且乌青的母亲, 一时间喉头一动，脑海里想过太多开场白，却不知道应该选哪一句, 便只能用一种惊讶又带有责备的语气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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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半夜还是下雪天, 你从腾州自己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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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州离静州并不远，六十多公里的直线距离, 坐大巴摇摇晃晃需要至少两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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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他睡着了自己过来的，我错过了一班车, 还以为你已经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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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陈琴并没有用“你李叔叔”这样的字眼, 而是一个简单的“他”, 便表述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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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刚在烤年糕，快上楼和我一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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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溪不忍看陈琴站在风雪中, 正不由分说地准备将她拉到屋檐下，陈琴却无声地摇摇头，这一个细微的动作让苏溪的双眼黯然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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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小溪，如果一上去……一会儿就不好说再见了……瞧你，回国也不提前知会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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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琴说到这里，一时语塞，随即自嘲地笑了笑，眼角多了几条干燥的皱纹，继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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