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下一个一定便是卫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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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冰柔心中古怪之意愈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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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之上，姜藻手臂亦还在轻轻发抖，他浑身冰凉，只觉得自己做了此生最为可怕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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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柔，冰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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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居然杀死冰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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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藻在马车里泪流满面，哭得跟鬼一样，身躯也轻轻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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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觉得自己满手尽是血腥，谢冰柔也再也不会回来，更不会来瞧瞧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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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很快，又仿佛过得很慢，他微微有些恍惚，只觉得整个人都是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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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仿佛浸泡在深潭里，那潭水深不见底，污浊黑暗，就连最后一丝光束也被吞没，没有一点儿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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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而想起了一些从前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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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他伴着谢冰柔在川中到处走，那日他清晨，他杀了那些个山寨土匪。天亮时分，他赶回去时，谢冰柔也还正在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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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冰柔已跟他奔波好几天了，细润面颊上也不觉透出了几分倦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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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藻足步悄悄的，轻轻的靠近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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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小心翼翼，没去吵醒谢冰柔。他瞧着女孩儿一根根细长的眼睫毛，乌黑颜色，轻轻发颤。然后姜藻心里就升起了一份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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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柔，冰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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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忍不住呜呜的哭，泣不成声，如鬼如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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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自己手背咬得鲜血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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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藻忽而便想，我怎么能让冰柔这样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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