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节

彩的空气，迸溅开一连串令人心荡神迷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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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灯光的照耀下，那双被迫直视着神祇的浅色眼瞳微微放大，惊骇失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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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实的谢无昉，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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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更早以前，郁白就悄悄想象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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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在初次见到对方的那一霎，那双漂亮剔透的灰蓝色眼睛，便令他想到了冬日森林里凝结的冰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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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时光复杂地流逝着，他又见到更多，也随之想象了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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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白想起漫天飘零的柔软雪花，想起冰冷悚然的体温，想起没有尽头的冬天，想起停泊在他掌心的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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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想起那条凭人力难以横渡的巨大河流，与置身彼岸触不可及的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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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复一日，脑海深处的朦胧幻影渐渐变得清晰，他因而以为自己已经很了解谢无昉了，即使对方从来不曾提起过自己隐藏在人类外表下的真实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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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直到这一刻，郁白才骤然惊觉，那只是想象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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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渺小懵懂的人类，被框定在有限知识内的笨拙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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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想象真的接近事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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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不是真的能接受毫无保留、全然真实的谢无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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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真正见到那个谢无昉之后，他又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和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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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如果他想转身逃跑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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祂会允许他离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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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雨声淋漓，无数支离破碎的困惑犹豫，在心头翩然盘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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