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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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生怕自己稍微往前一步，就会克制不住冲动, 拉开车门朝着方知悟挥出拳头, 然后在对方捂着面孔的哀嚎声中, 夺走池霭, 像赢得一场战争的胜利品，像摘取一弯坠落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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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归于现实, 祁言礼只能看着, 沉默到底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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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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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池霭说了“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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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不及判断指间的香烟被池霭夺到口中狠吸一口的行为，算不算是间接接吻, 就在对方低沉而柔和的声音中，听见了使得这些日子以来，始终悬在半空的内心如释重负的赦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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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言礼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费心筹划终于赢得了池霭的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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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下脚步，耳畔萦绕着池霭“不许抽烟”的淡声要求，在这个表情不会被任何人察觉的时刻，他的面孔忽然露出像是想要表达喜悦，又透着一股难言的沉郁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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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良久，才道出一个简单的“嗯”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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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霭对他的回答没什么特别的期盼，得到肯定的应允之后，只随手把燃烧到头的烟蒂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她打开手包，掏出携带的小瓶香水驱了驱身上的烟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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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快步跟在祁言礼身旁，圆润的杏眼一弯道：“那就先谢谢你送我回家啦，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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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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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加这样隆重的场合，祁言礼也没有把宝马更换成更符合身份的豪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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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一个亿拍下来的粉钻被他随意放在轿车后座，池霭坐在副驾驶时，透过后视镜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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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祁言礼将其买来的原因不感兴趣，无言的目光潦草看过一眼随即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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