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节

我是这样的人，你还会爱我吗，阿悟？你还想和我共度一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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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剖开将不择手段的自己，将所有背后的事实呈现在方知悟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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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让他知难而退，好叫他明白自身强烈的感情，不过是依托在假象之上的浮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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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她所料，随着咄咄逼人的反问展开，方知悟瞳孔放大，痛苦到嘴唇微微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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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松开了桎梏池霭的手，右脚猛地后撤一步，似乎要就势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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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池霭只是岿然不动地站在原地，准备目送他知晓真相崩溃逃离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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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下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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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知悟冰凉如夜风呜咽的声音又贴着池霭的耳廓响起：“所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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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所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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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重复一遍三个字，重新在池霭面前站直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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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风肆虐的夜晚，辽旷静寂的森林，绚烂连绵的彩灯之下，他的双眼爆发出巨大的痛苦，却又有某种东西因着痛苦的释出而更加熠熠生辉，直直刺痛池霭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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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大概不会爱上祁言礼，也更无可能爱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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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的冷酷，你内心的坚定和清醒，我也知道每次你和我在爸妈面前假扮恩爱时，望过来的眼睛深处充斥着多少不为所动和淡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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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霭，我知道也许这辈子都不会有人能够打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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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能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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铺天盖地的痛苦之中，方知悟的瞳孔倏忽涣散，他小幅度转动着灰绿眼珠，如上涨的潮水将池霭彻底包裹的情绪里，又乍现出一点淡而绵长的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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