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崖不落花与雪 第29节

刻像现在这样极清晰地意识到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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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慢慢伸手接过榴花，花瓣红似火，雪片莹白点缀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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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拂过，祝玄长袖在她身上一扫，头顶肩上的积雪便尽数弹飞，他的视线定在她鼻梁上犹殷红的胭脂痣上，忽然间所有晦涩难言的阴郁与泛滥的杀意都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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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想吃些东西，还是睡觉？”他秉持“仔细地养”这一原则，不能亏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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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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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霜一时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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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像是突然变成了两个，一个在竭力把犬妖的轮廓与祝玄的身影交叠在一处，一个在冷冷地说：你知道他们不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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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会如此？一定是被祝玄吓的，导致他的存在感突然变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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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玄见她满面茫然，索性替她决定：“先吃东西，再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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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凑过来，肃霜骤然退了数步，肩膀却被握住，手掌安抚地在她脑门儿上揉了一下，祝玄慢悠悠地说：“刚才都没扎你，现在更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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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不让她再退，他握住她的胳膊，一路牵着往自己的书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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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时刚过，然而雪云未散，四下里依旧暗如黑夜，书房里只有案上一盏明珠灯亮得柔润，肃霜被祝玄环着肩膀挨着他坐在书案前，他正打开一只精致的玛瑙盒，里面齐整地铺着一列桂花蜜金糖，两列一看就是甜口的茶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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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玄极难得亲手沏了一杯浓浓的胭脂蜜茶，递到她唇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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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一只碰也不给碰的疯犬，突然拿出十二分的温柔架势，大抵他也觉得真吓到她了，安抚她？想叫她别怕他？可她为着害怕躲他远远的，难道不是他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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