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崖不落花与雪 第66节

殒灭其中都只能是无可奈何，认命便是。可父亲是用的诱骗手段，诱骗那些帝子帝女，诱骗整个天界，其中还有与他同床共枕几百年的帝后，以及他的亲骨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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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故意把他们往绝境里推，甚至要把这份恶果当做馈赠，满怀歉意，满怀感慨，就这样丢给自己和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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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弦毫不犹豫说出自己的推测，母亲先时怔怔听着，渐渐地，神情反而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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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她的声音也恢复了温柔平和，“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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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一瞬间，她忽然就变得无比从容无比淡定，方才那状若疯癫的模样仿佛是个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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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弦儿，”母亲柔声唤他，“大劫要来了，你父亲是天帝，天帝要替众生扛下大劫，他注定殒灭，拦不拦，结果都不会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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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被他诱骗的那些倒霉鬼结果会有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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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弦还想再说，母亲抬手阻止了他：“不过你说的对，我要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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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身走进寝殿，过了片刻后再出来，装束竟焕然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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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青的云纱裙，同色的长长缎带系在发上——烛弦从未见母亲这种装扮，她的乌发总是绾起来的，衣裳也多是端庄稳重的款式颜色，此刻的她却是尚未出嫁生子的年轻神女模样，面上甚至薄薄涂了一层胭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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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怀中取出一枚小小的紫玉印章，放在掌心摩挲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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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为影兮随君身……君在阴兮影不见，君依光兮妾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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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嘴唇翕动，目中泪光莹然一瞬，旋即又恢复了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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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找他。”她声音很轻，却十分坚定，“弦弦儿，你……好好待在紫府，莫要辜负你父亲的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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