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崖不落花与雪 第82节

对她的独自逃离耿耿于怀；明明把她护进天帝神像，自己被火烧得快要站不稳，嘴上偏偏又开始放狠话，语无伦次地又说着什么“一起进大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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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霜一度最看不懂的便是季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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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知他是重羲的时候，她就觉得他飘飘忽忽，难以捉摸，看似随心所欲地胡来，却又时不时往回缩，她曾以为是因着忌惮祝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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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不是的，不是忌惮，他竟然是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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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剥离前事，剥离一切纠葛恩怨，肃霜忽然觉着能看清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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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羲蔑视众生，季疆玩世不恭，即便如此，他心里还是有几道极在乎的身影，所以幻缘花开复又灭，所以他对着自以为的幻象一心求死，所以发现肃霜不是幻象后，一心求死变成为扛劫寻一个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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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着在乎的对象，他似乎什么好事都能做；可若得不到在意者的目光与认可，他似乎也能面不改色地作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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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决定扛劫，你宁愿引火烧身，是为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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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霜吸了口气，慢慢站起身：“你想我说什么？你觉得我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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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什么都不会说，也不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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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帝君泪的碎屑漫天飞舞，血红的火光也在漫天飞舞，出去后它们就要撕扯神魂，翻找那莫须有的帝君神魂碎片。可那又如何？最多不过再来一场天火焚身，她受得住，事到如今，她还有什么受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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紊乱的神力已调息归顺，肃霜平静地移开视线，正要纵身而起，一直安静蜷缩的金蛇突然扬起长尾，一圈圈从脚盘到腰，将她牢牢锁死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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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一花，季疆骤然凑到近前，他的脸上也已覆盖了一层赤火，双目被烧得血一般红，眨也不眨地直直瞪着她，许久，他干涸的唇翕动着，嘶声道：“我……我想你说什么？”\n\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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