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崖不落花与雪 第98节

刺骨，她一刻都不想在这种鬼地方多待，可是祝玄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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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事可真不像他的做派，那个手执龙渊剑，视一切情缘如死敌的少司寇去哪儿了？不知什么力量撑着他顽固地留在这里，绝情凌厉的风姿半点都没了，只有沉默的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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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在为谁坚持？为着天帝血脉的职责？还是为着他在意的那些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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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霜觉着自己是知道答案的，祝玄偷偷摸摸在萧陵山藏了心事，多半以为要过去很久才会被她发现，那时候一切都结束了，她又一次什么都做不到，只能徒劳地承受巨大的悲伤与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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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玄说，这世间有他在意的，深深爱着的，所以他“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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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没想过，也或许不愿想，被他在意的这些身影，是不是同样心甘情愿，接受他的舍命相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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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浮半空满身冰雪的吉光神兽倏地落在地上，化为了人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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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霜上前一步，声音干涩而发抖：“……还没到大劫深处，你在这里做什么？等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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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力拽住他的袖子，正要拖着离开，却听他低声问：“画你收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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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霜回过头，淡道：“收到了，经过我也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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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玄的语气里染上一丝怒意：“……那为什么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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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属于他甩脱不掉的心魔，都源自母亲的“生死与共”，甚至不惜拖着自己的孩子一块儿困在大劫里，毫无意义地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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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追来？他有天帝血脉，尚有一丝离开的机会，她可没有，再这样下去，不出半个时辰她便要殒命，彻彻底底，命丧大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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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为了这种结局苦苦支撑到现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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