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崖不落花与雪 第99节

天帝神像骤然缩小，璀璨的光芒迅速暗淡下去，最终像一道影子，犹紧紧环着吉光神兽的身体，阻绝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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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是要干什么？所有的神力给她？让她背着尸体跑出去？天底下还有比这个更残忍荒谬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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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霜正要说话，冷不丁天顶传来一声怒吼：“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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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一双金光璀璨的巨掌骤然穿破黑暗，精准地握住了瘫软在吉光神兽背上的祝玄，看架势竟是打算就这么把他捞出去，然而很快，那双巨掌上的金光迅速暗淡下去，季疆的声音再度从天顶传来，带着痛苦：“抓不动！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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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大劫还没走完，除非祝玄殒命，否则没有任何外力能强行带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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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霜突然开口：“护住他，别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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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玄所有的神力都用来保护她了，强烈的执念或许能维持神躯不散，可是她知道，再这样下去，离开大劫时，便是神躯消散时，有了希望后的绝望才真正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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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集中所有神力，竭力飞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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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好重，四只蹄子像是要断了；也好冷，徘徊在胸膛里的仿佛是无数冰针，顺着血脉遍布四肢百骸，像是随时能刺破肌肤，从里面把她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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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活着吗？她自己也不清楚，四周的黑暗无穷无尽，只有护住身体的神像金光灿灿，祝玄的神力似平缓荡漾的水，默默陪伴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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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不能输，她不会停下，无论还要跑多久，无论遭受怎样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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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星星点点不成型的执念此时像是被拧成了一团，属于吉灯少君的，属于仙丹的，属于书精的……她曾经所有的不甘，所有的苦楚踯躅，所有的依依不舍，都化作同一个声音：她要和他一起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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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高跃过最后一根冰刺，肃霜已经能望见黑暗边缘的些微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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